第二节 回家（第1 / 1页）

小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：“你好久没回来了，一切都变样了，我也好久没喝酒了，今晚我陪你”说话间还是那么安静，我点点头，这是只有经历过大的风浪才有的镇静，但这是个不好的感觉，进屋后我和军嫂寒暄一下，就看见花妹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。看到我之后脸上明显多了一点红晕,我对她也是微微一笑，过了了这么多年花妹依然那么漂亮，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，花妹放下红烧鱼小脸在灯光下显得红扑扑的说道：“宽哥，我知道你最爱吃红烧鱼，我做的，你尝尝看”我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了，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早已流口水了，拿起筷子夹了了，夹一块放在嘴里。

“好吃。花妹的手艺，真不是吹出来的”花妹小脸笑的更灿烂了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花妹笑，心里感觉酸酸地，大军举起杯大咧咧说道：“今天小宽难得回来，又没有外人，咱们敞开了喝”说罢脖子一扬二两半被子的老白干一饮而尽，我看到军嫂在旁边暗暗用手掐了他一下，大军看看自己媳妇，嘿嘿一笑小声说道：“就一杯，媳妇，我今天绝不喝多”军嫂看了看我笑着说道：“谁怕你这个死鬼喝多，人家小宽好不容易回来一次，你别没给人家配好自己到喝多了”。

大军暗暗给我使个眼色，我暗自好笑，大军这么大的坨，居然也是怕媳妇的货，我笑道：“嫂子，咱们都是自家人，今晚在这的都是兄弟，放心吧”，小黑自始至终也是一言不发，只是在一个人喝酒，脸上那条伤疤似乎很深，在灯光下显得很诡异，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也是一言不发，而且穿的破旧的迷彩服似乎好久没有换过了，我甚至都能闻到一股子酸酸臭臭的味道，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好像很久也没洗过了，就像一直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一样。

我很是不解小黑是怎么和他认识的，因为他和小黑干干净净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，酒过三巡之后大军还是一个样，倒在桌子下睡着了，我并没有喝多，只是晕晕乎乎的，小黑和那个人提前离开了，花妹想要送我回去，我到时很想但是也不想让别人再在背后说道她什么就没有同意，而是让她留下来帮着军嫂收拾东西。

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，风也很大，虽然打着伞但是也没有什么作用，索性就不打了，就这样我湿淋淋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屋，改革开放之后，这里也通了电，铺了路，除了格局没有改变其他似乎都变了，我推开老屋的门，打开灯，环视一下四周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，甚至连东西摆放的位置也没有变，爷爷很爱干净，屋里从来不允许乱，我感觉酒劲渐渐的上来了，我也懒得动了，躺在爷爷的床上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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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2008年8月北京奥运会正在火热的准备中，托朋友很艰难的搞到三张开幕式的票，本来计划和科里的几个小护士去看的，但是现在我取消了所有的原定计划，把珍贵的票都送人了，多多少少有点遗憾，但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一次总感觉这个梦很蹊跷，蹊跷到很诡异，所以没有任何耽搁回到阔别已久的老家，虽然现在的交通已经很发达了，但是这一路上还是很疲惫。

几番倒车之后终于踏上最后一班通往山里的客车，此时正值夜幕天空也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，雨水划过脏兮兮的车窗露出丝丝寒意，我不禁拉进衣领，破旧的报废客车加上这颠簸的山路，我整个身体都快要散架子了，渐渐的夜幕降临了，外面的一座连着一座的山也被淹没在夜色里，大军早早就在村口等着了，见我下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笑道：“呦，大宽子，行啊，这么大岁数了，还跟小伙一样精神，看着大军那标志性的傻笑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从前。

“滚蛋，我他娘刚29岁，怎么不是小伙，”我习惯性的和大军调侃说道；大军我的发小，我们两家挨着很近，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玩，多年的劳动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结实，穿着生产队遗留下来的红色大背心子，依旧满脸笑嘻嘻的，但是我并不是很喜欢他的大背心子，总感觉是他爷爷的遗物。

“对，对，对，小伙哈哈，老小伙”，随后一脸坏笑对我说道：“我说大宽子，怎么样城里的姑娘弄几个了，听说城里姑娘一个个贼拉水灵，下次去介绍几个”，我就知道这小子一露出这种表情准时没什么好话，我眉毛一挑低声说道：“好，这算什么事，等我回去问问你老婆，她同意就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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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，还是算啦，老子是他娘的正经人，刚才和你开玩笑呢”，

“走吧，走吧，家里你嫂子都准备好酒菜了”说着拉着我的手往村里走，被大男人拉着手感觉总是怪怪的，我于是假装蹲下里系鞋带，问道：“小黑也在吗”，我和大军小黑打小就是光腚娃娃，中学时候学着梁上好汉拜过把子，虽然过去这么久了，但是对他们还是一点不陌生，还是和哥们一样，大军嘿嘿一笑说道：“在，不但小黑在，花妹听说你回来了，也从村里来了”，花妹并不姓花，小的时候也是和我们一起玩的，我们几个都很喜欢她，每次从山上回来都会采各种各样的花给她，她爱花所以我们都管她叫花妹，现在想起小时候的种种，心里暗自好笑，但是很怀念，人就是怀旧的生物。

小黑使我们几个最不爱说笑的，但是他是我们几个中最厉害的自小就是刀不离身，所以小时候只要他在，我们三个就敢和隔壁村的二牛打群架，多年没见了，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，但是至少大军还算不错，油光满面的，都能抽上紫云了。

“花妹，是不是也嫁人了”，我问大军，大军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黯然说道：“本来花妹嫁了个好人家，谁知道那家伙居然是个短命鬼，第二年就得胰腺癌死了，他们家里都说花妹是妖星，就把花妹赶出来了，现在花妹一个人过”，我没说什么，两人继续往前走，想想花妹却是挺可怜的，甚至想到再把花妹娶回来，但是又不禁笑了笑，刚到了大军家门口时候就看到小黑和一个人走过来。

小黑看到我之后愣了一下，随即淡淡的说道：“路上怎么样”，看着小黑左腿上的短刀，还是刀不离身，但是脸上却是苍老了许多，而且右脸多了一道深深地伤疤，我笑道：“一切都好”大军嘿嘿一笑说道：“今晚咱们哥几个，不醉不归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