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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船(六)(第2 / 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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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子华急忙用力摇晃陈雨昕,同时嘴里叫道:“雨昕,雨昕,你醒醒,你醒醒。我有话和你说!”。陈雨昕微微睁了睁眼,有气无力地问:“天涯哥,你要说什么?”。萧子华急忙道:“雨昕,你听着,你还愿意为我打稿吗?我跟你说我还有好多作品,我很想把它们放到网上去,可就是没输到电脑上。雨昕,你愿意帮我吗?”。陈雨昕连眼皮都无力抬起了,但她脸上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。她用微弱的声音答道:“天涯哥,我愿意一辈子为你打稿。”话音未落,陈雨昕头一歪昏倒在萧子华怀里。

萧子华见状,回头冲着火场外边声嘶力竭地大喊:“你们快点啊!她有生命危险!”。几条巨大的水柱从不同方位一齐喷射进来。原来消防员们停止喷水是在调整喷水角度。调整之后水柱威力大增,一鼓作气就将火焰压了下去。随着火势的减弱,救援人员都冲了过来,救援工具也运了过来。出租车被慢慢顶起,救援人员七手八脚把陈雨昕、萧子华分别抬上担架,抬离了火场……

陈雨昕在特护病房整整住了两个星期才完全脱离危险。两个星期里除了看见医护人员外,她只隔着窗户看见过爸爸妈妈。今天她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,允许随便探视了。

当天下午,得到消息的秦蕾便第一个跑来看她。一进病房,秦蕾搂住陈雨昕的脖子竟“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

陈雨昕反倒安慰道:“傻丫头,我们又见面了,该高兴才是,哭什么呀?”。秦蕾抽抽噎噎地道:“真吓死我了,差一点我们就见不着了!”。回想起当时的情景,陈雨昕也是心有余悸。她叹道:“是啊!当时是够危险的。不过现在好了,我们都挺过来了。你当时伤的重吗?”。秦蕾道:“我没事,我当时只是被吓坏了。后来把我送到医院一检查,我只受了一点轻伤。主要是摔的不轻,不过休息了几天就没事了。”陈雨昕又问道:“那他呢?”。秦蕾一愣,问:“他?谁呀?你说谁呀?”。陈雨昕不好意思地道:“他就是他嘛,还能有谁?”秦蕾恍然大悟道:“噢_,你是说帅哥呀!他也没事了。他的伤没你重,住院观察了几天就出院了。现在已经回庄园上班了。”

忽然,萧子华痛楚地大叫一声。他从车身下抽出双手,双手已是鲜血淋淋。原来他由于心情太焦急,双手挪动时不小心被车身划伤了。萧子华知道自己无法搬动出租车。他回头对身边的陈雨昕道:“你再坚持一下,我去找根杠子来。”

就在萧子华要起身向外冲的时候,陈雨昕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,哭着喊道:“别丢下我!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!我怕!我怕!”陈雨昕一边说一边“哇哇”地大哭起来。

正要起身的萧子华看到这情形,反倒平静下来。他柔声对陈雨昕道:“好,我不走。我就在这儿陪着你!”说着,萧子华重新单腿跪在地上。扶起陈雨昕的身子,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胸前。萧子华一边做着,一边安慰陈雨昕道:“我保证不离开你,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!”陈雨昕伏在萧子华怀里,使劲地点着头。

这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。接到报警电话后,赶来救火的第一辆消防车到了。随着火墙外一阵噪杂的响动,萧子华和陈雨昕听到了“吱吱吱”的声音。消防员开始向烈火喷水了。可是一辆消防车的水龙头水量太小,水柱喷进烈火里全部都化成了蒸气。

忽然,火墙中又滚进一团黑烟。萧子华回头一瞧,是一个消防员冲了进来。消防员看见萧子华,立即叫道:“赶快走,这里危险。油罐车随时会爆炸的!”说着,就上来搀萧子华。

陈雨昕欣慰地道:“是吗?”。秦蕾又道:“他可关心你呢,可他又不敢直接打电话问你父母。天天问我打听。还说如果你能探视了,一定先告诉他。可是今天你妈打电话说你能探视了,偏偏他却不在了。我只好一个人来了。”

陈雨昕道:“那你就等等他嘛,害他又该着急了。”

秦蕾听到这里,嘻笑道:“怎么?又心疼了?”

不料,萧子华厉声喝道:“你走开!这是我妹妹,我不能丢下她!”消防员被萧子华的吼声震的倒退了一步,恼火地瞪了萧子华一眼,显然对萧子华的粗暴态度很不满。消防员嘟囔着骂了一句,却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扔到萧子华脚边。消防员回身冲外边喊道:“往这边喷,人在这边!”可是喷进来的水柱还是被烈火化成了蒸气。消防员焦急地“嘿!”了一声,又从火墙中冲了出去。

萧子华捡起消防员丢在地上的头盔给陈雨昕带上,然后轻声安慰道:“消防员来了,我们不会有事的。”话音未落,只听“嘭”的又是一声巨响,油罐车拖车的又一个油箱爆炸了。油罐车车身剧烈地摇晃了几下,出租车也随着晃动。被压在出租车下的陈雨昕痛苦地扭动起来。而更糟糕的是有一道火蛇沿着油罐壁自上而下向他们袭来。萧子华低下头抱紧陈雨昕,等着火蛇将他们吞没。

就在火蛇将要贴近两人的瞬间,一股巨大的水柱向俩人栖身的地方喷来,火蛇受到冲击退了回去。原来赶来救火的消防车相继赶到,几辆消防车上的水龙头一起朝这边喷水,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两人。冷水如瀑布般的泼洒到俩人身上,俩人因体温迅速下降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陈雨昕的伤口被冷水一击钻心地疼痛。她痛楚地“啊”了一声,嘴唇碰到一样东西,她想也没想便张口死死咬住,以期减轻来至伤口的痛感。其实她咬住的是萧子华的胳膊。当她使劲咬了几次后,鲜血从萧子华的保安服里洇了出来。可萧子华却一动不动,任由陈雨昕咬着。

水柱的喷射忽然中断了,火焰又一次猖狂起来。萧子华低头看怀里的陈雨昕,却见陈雨昕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好象睡着了。然而萧子华明白这是因身体极度虚弱,神志昏迷的迹象。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伤者睡着,伤者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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